暖 冬

卧虎居士

暖     冬             昨天的雪很大。今天早晨上班的时候，清洁工已经把扫起来的雪堆成一个个很大的雪堆，像站队不整齐的雪人，沿着人行道拥挤着。虽还没有春节的影子，但雪的韵味把春节的气氛一下子带了起来。在我心里，雪带来的总是喜洋洋的气氛。         最近几年，总是说暖冬，天气没有我学生时代那么冷了，雪也没有那时大。从前冬季来临的时候，家家户户如临大敌。不仅需要准备过冬的燃料、粮食、蔬菜还要穿上很厚的棉衣。整个冬季，都在寒冷和紧张中度过。可近几年的暖冬让人觉得冬天似乎已经再也没有那么可怕了，超市里有足够的食物，不需要再自己储备那些单调的白菜、土豆；温度也不那么寒冷了，因为不常在户外活动，常常穿单鞋和绒衣绒裤就在不知不觉中过了三九天，甚至让人觉得连冬季的阳光也变得暖洋洋的。到了春季，冬日的清闲和怡人的雪景反叫人恋恋不舍起来。         那寒冷的冬天好像真的伴随着艰难生活一起离去了。那种艰难渐行渐远，终于只剩下一些破碎的回忆。         已经懒惰到不愿多走一步路。出了牙所的门，到目的地只有不到300米，可还是叫了一辆神牛。在颠簸的车上突然闻到一股难闻的怪味，我几乎立刻意识到这是蹬车的“神牛”身上的味道----那是总不洗澡才会有的酸味。即使人力车带着门，怪味仍然直冲鼻孔。心中顿生不快，“真是个邋遢的人，居然这么大的味道也不去洗澡”。心里嘀咕着，不满地看了那蹬车的“神牛”一眼。他正喘着粗气吃力地蹬车，那笨重扭动的影子正是他的后背。头上像蒸馒头的锅，热气腾腾的，帽子衣领的边缘已经结成厚厚的霜。我开始诧异地仔细打量这个神牛。他穿的不正是以前我们冬天常穿的那种黑色的又重又厚的大衣吗？戴着以前那种狗皮帽子，围脖上已经满是哈气结成的冰——数天前我还曾和同事们议论，小时候感觉特别冷，上学的路上哈气就会在围脖上结霜，可现在的暖冬感觉不到太冷，再看不到那种霜了。大家都表示有同感。可神牛衣领上的冰霜为何如此眼熟又陌生呢？我不仅疑惑起来：冬天真的暖起来了吗？还是我的视野愈来愈狭隘了？是环境在欺骗我，还是我自己在欺骗自己？         突然间我意识到了什么。也许... ...         我把头转向车外，不再看他。路上行人匆匆，只有那些清雪工不紧不慢地扫雪。他们也穿着和神牛类似的装束。也许，身上的味道也一样是酸酸的罢。我终于想起了为什么会这么熟悉那种的味道：十几年前，那曾经也是我身上的味道。那时候，夏天可以在鸭绿江里免费洗澡，可冬天就没有这种好事了——家里是没有那么多钱让你常去浴池洗澡的。因此有时是半个月一次，有时是一两个月才洗一次。经常出汗又不洗澡，汗味自然是少不了的，同学们都是一样，便也习惯了这样的味道。         然而今天，竟然开始厌恶这种味道。我真的有这个资格吗？有人会有吗？         .... ....         我们已经忘了往日冬季的严酷，可是现在的冬天，真的不再寒冷了吗？ 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 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   2007.1.11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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雁南飞

写的真好，值得反思。

我们忘记了太多的东西。

卧虎山人

文章流畅，构思深刻，由事到人，反映现在人的心态,bu shi tian leng ,er shi ren de xin yuan le re qing jian le.